可惜的是,精明如雪薇,怎會看不出她的心思?感覺到事情有了變化,雪薇道:「你不跟我說,發生了什麼事,我怎麼幫你解決?阿姨,我勸你還是別想坑我的歪點子,如果我出了事,我們家先生可不會就此罷休。他會把我們做的事情,全都捅出來。你
覺得,到時候,是我損失大,還是你損失大?」
「你威脅我?」喬母擰了柳眉,不悅道。
「你可以當成,我威脅你。」雪薇絲毫沒有露怯。
喬母氣結。
這個小賤人,真是傍上了靠山,翅膀硬了啊,竟然敢公開跟她叫板!
真是該死!
喬母恨不得掐死雪薇,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,說:「剛才阿崢給我打電話,一直問我在哪裡,我覺得他可能察覺到,我們的事情了。」
雪薇的心頭一緊。
果然是出事了。
喬母這個蠢貨,竟然還敢瞞著她。
看來是想把所有的罪責,都推給她,真是夠狠心的!
心裡對喬母惱怒到了極點,可為了眼下的情勢著想,這筆賬,只能等以後再跟她算了。
雪薇壓下心頭的怒火,思索了幾秒鐘,果決的說:「棄車!把你的手機也丟掉!你讓你的人,繼續開車,往荒野郊外跑!」
喬崢不停地問他們的位置,說明已經在追蹤他們了。
汽車的目標太大,手機有可能被追蹤,他們要把這些都丟掉,帶安清歡走。
喬母猶豫道,「我們怎麼走?」
「架著她。」
雪薇說著話,命令司機立刻停下車。司機看了一眼喬母,詢問她的意思。喬母實在沒辦法了,對司機點了點頭。
司機踩了剎車。
雪薇拉著安清歡,走下了車。
喬母有那麼一剎那,想直接一走了之。這件事,本來自己就不熟主犯,是聽了雪薇的話,才會鬼迷心竅的綁架了妞妞。
現在出了事情,當然也該雪薇一人承擔。 神祕夜妻:總裁有點壞 可是,她想到了雪薇,可能被抓住,自己跟她聯手的事情曝光,只得不情願的走下了車。
聖道狂徒 司機開車離開。
雪薇和喬母手底下的人,攙扶著妞妞,拐進了小道里。
很快,消失在了主幹道。
……
喬崢沿著大道,向前追了一段時間,接到了周文達傳來的消息,說是在一間民居里,發現了妞妞的物件。
這幾乎能肯定,是母親綁架了妞妞了。
喬崢怒不可遏。
而潛在這時,那邊監控喬母的人,也發回了消息,說是發現了喬母車子的行蹤,他們正在以最快的速度,朝著海岸線進發。喬崢聽到這個消息,有些疑問。
跑海岸線那邊幹嘛?
母親若是帶著清歡,跑到海岸線邊,只能走水路或者空路了。
但短時間內,顯然調不出一艘船或者飛機。
難道母親有其他合夥的人,已經為他們,準備好了逃跑的工具嗎?
不行,自己堅決不能讓他們跑出A市。喬崢一腳踩在油門上,火速的追趕。 雪薇和喬母帶著安清歡走了一段距離,經過一家服裝店時,雪薇買下了幾件很土的衣服,讓一行人都換掉。
他們現在已經引起了注意,必須融入到人群里,才能躲避開追捕。
喬母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花格子衣服。
她活了這麼多年,第一次穿的像個鄉巴佬一樣。
不過,她也不好說什麼,默默地在心裡勸自己,多忍耐一下。
反正安全的把安清歡送出了A市,接下來就沒她什麼事了。
在小巷子里兜兜轉轉,幾次都差點跟慕家的人對上,幸好雪薇聰明,每次都能化險為夷。
喬母提心弔膽道:「沒有其他辦法了嗎?」
並不是每次都能幸運的躲過,這慕家的人滿大街都是,如果再不想別的法子……
他們真的要落入慕家人的手裡了。
雪薇擰著眉頭說:「別吵,安靜一下,讓我好好地想想。」
喬母閉緊了嘴巴,焦急的望著雪薇,希望她早點相處更好的法子。
片刻后——
雪薇的視線落在了路旁的垃圾推車上,沉聲說:「我們利用垃圾推車,逃避他們的視線吧。」
「那麼臟臭,怎麼能進去呢?」喬母不同意。
雪薇說,「你是想被抓住,還是想跟我們一起走?」
「……」
喬母當然是想後者了,可讓她窩在酸臭的垃圾推車裡,不得把她憋屈死嗎?
喬母不肯動。
雪薇不再管她,命令跟著她們的兩個男子說,「你們把垃圾推車裡的東西倒掉。」
「是。」兩名男子聽話的將垃圾都倒在了地上,雪薇撿了一些紙片,鋪在了骯髒的垃圾車上,而後又找了塊結實的木板,對兩名男子說:「等會兒,我們躺進去,你們把木板壓在我們身上,再把垃圾放上去。聽懂了
嗎?」
「聽懂了。」
雪薇扶著妞妞,爬上了垃圾車。
酸臭的味道撲鼻而來,熏得她差點嘔吐,可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。
比起被慕家的人抓到,丟進大海里餵魚,她情願忍受這些折磨。
喬母站在原地,愣了一會兒。
最後,邁開步子,朝著垃圾推車走了過去。還沒爬上去呢,聞到那股臭味,嘔的一聲,吐了滿地。
「我不行……我沒辦法忍受這些東西……」喬母哭的稀里嘩啦,崩潰的不停地喊。
雪薇擰了眉頭:「你不想爬上來,那就讓你的人,趕緊送我們離開。」
如果喬母一個人被抓到,那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懷疑。
可若是安清歡被一併抓到。
他們長了一千張嘴,也不可能糊弄住慕家的人。
喬母哭著說,「那我該怎麼辦?我不能在這裡,阿崢已經懷疑我了。」
「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,你到底想要怎樣?」雪薇不耐煩道:「你到底要不要上來?再不上來,我們可就走了。」
喬母哭著擦了把眼淚,然後爬上了垃圾車。
她拚命地捂住自己的口鼻,不讓自己吸入那酸腐的味道。
可是,當木板壓上后,兩名男子開始見垃圾一袋一袋的對方上來時,她還是忍不住,再次嘔吐了起來。
雪薇把木板掀開,氣惱的低吼:「你給我滾下去!再這麼耽擱,我們也不用跑了,直接被抓住得了!」
喬母捂著嘴巴,依舊在嘔吐。
雪薇毫不猶豫的抬起腳,猛地把喬母踹下了推車,而後對兩名男子道:「快蓋上,送我們走。」
兩名男子看了眼喬母,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他們是喬母雇傭來的,自然該聽她的話。可看情況,似乎聽雪薇的話,才是正確的。
喬母嘔吐了一會兒,擺了擺手說:「你們聽她的話吧,趕緊送他們離開。」
「是,太太。」
兩名男子這才開始行動。
將垃圾推車載滿了垃圾,兩人推著車,往前走。
喬母無力的扶著牆,看著他們遠去,眼睛通紅。
現在,她該怎麼辦?
衝出去,肯定會被慕家的人抓到吧?
但不衝出去,自己又能怎樣呢?
喬母想了好一會兒,還是決定碰碰運氣,萬一慕家的人根本沒注意到她呢?
走到路邊,攔下了一輛計程車,喬母報上了醫院的住址。的士司機看著她狼狽的模樣,關心的說:「女士,你是不是碰到什麼麻煩了?如果你遭受了什麼不測,我可以幫你報警。」
「不用了,謝謝你。」
喬母敷衍的回答。
的士司機見她不肯,便沒有再說什麼,緩慢的發動了車子。
然而,車子向前行駛了沒多遠,交警便把他們攔下了:「例行檢查,請車內的乘客露出臉。」
的士司機緩緩地降下了車床,配合交警的檢查。
喬母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,捂著自己的臉,不肯露出來。交警往車裡看了眼,說:「請你配合我們的行動。我們正在抓捕綁架分子。」
「……」
喬母不回答。
交警再次說了一遍,見她依然沒什麼動靜,眼裡露出了警惕的神色,而後拿起了對講機,說:「發現可疑目標。」
話音落,坐在後車廂里的喬母,忽然打開門,往外沖。
但她沒能逃跑,在她出來的那一刻,三四名交警衝上前,把她反手扣押宰了馬路上。
喬母疼的慘叫:「你們知道我是誰嗎?敢對我這樣!你們是不是不想幹了!」
「我們管你是誰,只要行為可疑,都要送去警察局。」交警說完,給她扣上手銬。
沒多會兒,警察趕到,交警把喬母交到了他們手裡。
……
另一邊,喬崢追了約莫一個小時,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。母親應該察覺到了,他對她的懷疑。
真的要逃跑的話,朝著那麼偏僻的地方,難道不怕被他追蹤到嗎?
屆時,不管有沒有清歡,都會落實她的罪名。
母親怎麼會大膽到這個地步?
喬母發現不對,立刻給周文達打電話。
電話接通,周文達先一步說:「警察局通知我,抓到你媽了,就在我們附近。」
喬崢腦子轟的一聲,炸了!
果然自己追蹤的方向不對,車子只是一個誘餌,真正的目標早就去了其他地方。喬崢屏住呼吸,壓下心頭的不安感,問:「那清歡呢?有沒有找到?」 「沒有。清歡沒有跟你媽在一起。」
周文達的話清晰的傳入耳中,喬崢腦袋裡繃緊的那根弦,錚的一聲斷掉了。
清歡沒有在車裡,也沒和母親在一起,那會在哪裡?
片刻的死寂后——
喬崢沉聲說:「我現在就趕回去,親自問我媽,清歡的下落。」
「好。」
結束了通話,喬崢立刻掉轉車頭,瘋了一樣向市區行駛。
……
周文達冷眼看著狼狽的喬母,說:「我勸你,還是早點說出清歡小姐的下落,免得受皮肉之苦。」
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,我根本不清楚安清歡的下落。她怎麼了?跟我有什麼關係?你們慕家不能仗著權大勢大欺負人吧?」喬母咬緊了牙關,死活不肯承認,自己做的事情。周文達說:「我們追蹤到了你的位置,在你前腳離開的地方,發現了清歡小姐的東西。雖然沒有直接證據,證明你跟她的失蹤有關係,但這對我們慕家的人來說,都沒什麼區別。喬太太,只要敢動清歡小姐
的,我們都不會放過,你懂嗎?」
慕家對所有敢打安清歡歪主意的人,都會盡全力剷除。
不管喬母是什麼身份,都沒有例外。
她真以為,自己不肯承認,慕家就拿她沒有辦法了嗎?
天真至極!
喬母沉默了下來。
周文達耐心的等待,現在已經認定了,喬母跟這件事有關係。待喬崢過來,如果再從喬母嘴裡問不出話,那麼他們會動用暴力手段,迫使喬母開口。
哪怕到死,也要撬開她的嘴。
一個小時后——
喬崢怒氣沖沖的踏入房間,看到母親的剎那,冷聲問:「清歡呢?你把她藏到哪兒去了?」
「我……我根本不知道,你們在說什麼。」
喬母內心已經有些猶豫了,可害怕自己說出來,讓阿崢跟自己的關係徹底破裂,只好硬扛著。「都到現在了,你還在裝!你是不是,非要我跟你斷絕母子關係,以後老死不相往來,你才開心!」喬崢抓住母親的雙肩,眸光里迸射出寒意,臉色鐵青道:「我告訴你,清歡是我的命!如果她出了什麼事,
我也不想活了!你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,你想逼死我,是不是?那好,我死給你看!」
喬崢話音落,從懷裡拿出一把刀子。
喬母嚇得臉色煞白:「阿崢,你幹什麼?別做傻事!」
「不想讓我死,你就把清歡的下落告訴我!」
喬崢眼裡噙著淚光,決絕到了極點。
喬母:「……」
不能說,一旦說出來,他們會把安清歡找到,自己的事情也會敗露,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。
必須忍著,阿崢不會死的。
他在嚇唬她。
喬母避開了兒子的目光。
喬崢慘然一笑,「我怎麼會有你這種自私自利、蛇蠍心腸的母親?」
話音落,他把刀子往自己的胸膛口插。